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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期
发生在郑州中原路的命案和
涉及到的几个男人
文/保尔邪恶的欲望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狞笑着：哼哼，等我出来的时候，让你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都见鬼去吧！只有我才能掌控人心，谁都逃不脱！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5月25日，中国郑州，中原路，居民住宅楼下，一个和平常一样的下午。
阳光在天空和大地之间沉默着。
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在空气中无声地漫延着。
穿过半掩半开着的窗户，一个五十岁依然没有出嫁的女人注意到，街对面家属楼下，一个中年男人漫无目的而又有点小亢奋地走来走去。
不远处几个打牌的老人边，一位目光炯炯的老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人。街道上的汽车自顾自地开着，空气中又有一点怪异，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突然，一阵很急促的风由远而近顺着树梢刮了过来。
街边树萌下打牌的人刚刚感到有一丝风意，就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几乎同时还有啊的惨叫声。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刚才那个有点小亢奋又徘徊不停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一会儿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
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早已身手敏捷地来到了倒下的中年男人身边，轻轻翻看了他的眼皮，并把手指放在他鼻孔处试了一下呼吸，接着他冷静地对看热闹的人群说：“报警吧！看来，人可能不行了。”他站起身来的同时，又做了一个近似京剧舞台上的亮相，还把右手掌有力地向下做了一个切菜的动作说道：“同志们，要保持距离，保护现场！”
老者这一气呵成的举动让那些退休打牌的和看打牌的老邻居们很服气，他们甚至想也许老者每每说起的、他曾在抗美援朝中担任过侦察排长的事情是真的？因为他刚才的举动和言辞让人想起了样板戏《奇袭白虎团》中的杨伟才。
不大一会儿，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出现了。
老者很兴奋地迎了上去，就像两军会师一样热情地伸出了双手。不过，公安人员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反而很冷淡地问：“你是谁？干什么的？”
“我是附近的居民，也是现场的目击者。”老者很自然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那你跟我到车上来说一下情况吧。”其中一个公安带着老者坐上了一辆车顶上有警灯的吉普车。
“请大家往后退，往后退，再往后退。”在其他几个公安人员一再的要求下，看热闹的人群慢慢向后撤。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们才发现，离受伤者不远处有一只碎成几瓣的大花盆，更远的地方还有棵树冠不小的铁树。
老者从警车上下来了，很骄傲地举目四望，满心希望围观的群众会把目光的焦点对准他，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显而易见，围观群众已经被对着尸体多角度拍照和拉皮尺丈量各种距离的公安所吸引。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维持秩序的公安不停地规劝着大家，可是围观的群众只是稍微往后挪了几步，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人群里还有个收废品的，用手扶着架子车的车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似乎也不会再有什么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街对面楼上那个五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的女人也已经有点疲倦了，她转动了一下脖子，满意地听着颈椎发出啪啪的声音，接着又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才关上了半开着的窗户。
此时，天已经渐渐开始黑了。
夺命的流星飞锤对于接踵而来的种种好事，何健是想也不敢想的！除了去年的职务升迁之外，今年还被派去担任北环路加宽项目的常务指挥长，就连原单位有名的气质美女也和他去裕达国贸开了房。太爽啦！生活怎么会终于对他露出了笑脸，他不由地想起了唐代的一句古诗：春风得意马蹄疾。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快乐，让他处于一种幸福颤栗之中而不能自已，即使随意地走来走去也不能让他的内心平静。虽此刻他在一座家属楼下像布朗运动一般来回徘徊晃荡，可感觉却像在空中颤巍巍地快乐飘浮着，那么美，那么舒服，那么让人回味无穷。
幸福陡然而至，长年的屈辱压抑滋生出一种类似报复的快感。他再次觉得自己是在半空中俯视街景画面，完全忘记了自己也身在其中。
就在他沾沾自喜之际，突然，似乎感觉一块黑色的重物从天而降，一下就把他打得灵魂出窍。他喃喃地嘟哝着：流星飞锤。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同时感到血从头上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越来越多，意志越来越远，模模糊糊、漂漂浮浮。
不过，何健没有感到任何痛苦，只是随着这流星飞锤的重击，灵魂一飞冲天，生命经历的画卷也随之顿然展开，历历在目，一览无余。
坐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何健向村口回望，奶奶、母亲和亲戚们簇拥在那里，用形体语言表达着内心寄予的不舍和期盼。
直到她们的身影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黑点，何健才怯生生地问那赶车的大伯：伯，郑州是不是有很多大汽车？
孩子，等你大学毕业了，你就该坐小轿车，而不是大汽车了。大伯笑呵呵地说。
大学毕业已经五年了，一起分配到单位的大学生有人已经被提拔到重要岗位了，单位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自己，何健觉得，自己就算再努力工作，被提拔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
苦闷、抑郁，以及被城里人瞧不起的嘲讽都让他的内心燃起一阵又一阵的怒火！唉，现实竟让人如此惆怅不已而又无可奈何！
别单纯了，要想被提拔必定要先付出。省军区家属院，一个副团级的同村老乡，用手抚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工作很努力，付出很多呀！何健说。
付出并不只指工作，明白吧？老乡狡黠地望着他，摇摇头。
没有人想到何健的名字会出现在被提拔的文件中。虽然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岗位，可同事们还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推测，何健肯定有一个当大官的亲戚！
也有人说，何健老婆小花常常以官二代自居，会不会是老丈人方面很厉害？可随之而来的消息是，小花他父亲不过是何健老家的乡粮管所的一个普通人员，虽然是吃商品粮的，可要能在何健的工作上帮上忙，显然不太可能。
有好事者也在席间向关系不错即将升为副书记的干部科赖科长询问。
起初赖科长笑而不语，喝下一杯酒后，看着对方不肯罢休的询问眼神，就晃了晃右手手指，轻轻地向上指了一下说：“别问了，来、来、来，喝酒、喝酒。”结果，何健有较大背景这件事不胫而走，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同事们也不约而同地对何健尊重了起来。
“我要很严肃地批评你！年纪轻轻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堂！有这个必要吗？”赖科长义正辞严地接着说：“完全没有必要！你应该想到的是不要辜负党和国家对你的培养。”
何健满头是汗很紧张，他没有想到赖科长会如此严肃地批评自己，看来自己做错了事情。
“组织上会考虑你积极要求进步的愿望，不过，是靠你的工作和品德。”赖科长口气缓和了一点。你的那点东西已经交给纪检部门了，下不为例，这事就再也不要提了，也不追究你了。
窝囊呀窝囊，那几天何健被批评后非常郁闷，原想把自己工作以来所有的储蓄送给赖科长能谋个职位，可是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真他妈倒霉！
不过，后来被提拔的五个人中居然有他，虽然是一个很差的科室。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却也想不太清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那以后，赖科长私下里拍着肩膀对他说：有事就对我说，你是我的人！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梅欣是单位的大美女，何健是从来都不敢觊觎的，并不是仅仅因为她的容貌太漂亮，而是早就听说她是单位一把手罗局长的菜。谁都知道罗局长去欧洲出差考察专门带了法国的精华液和高档香水送她。何健还是明白自己在单位的位置的，所以他对梅欣一直是敬而远之。
“我要给你提个小意见！”第一次来到何健的办公室，梅欣居然如此直言不讳。
“好呀，好呀。”何健一边回答心里一边盘算，这个美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呀。”梅欣的口气似乎有一点娇嗔。
“怎么会？给我提意见可是求之不得呀。”这样回答的同时何健的心跳有点加速。
梅欣站起身来，用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扭动着身子看着桌子后面的何健，眼神放肆而波光盈盈。
何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地低下了头。
“怎么，你害羞了?”梅欣又问。
“怎么会？咋说我也是个大男人。”何健鼓足勇气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吧，本来挺有风度的，可是开会的时候却有一个不好看的小动作。”梅欣说到这里就又停止了。
“什么小动作？”何健不解地问。
“我可是没把你当外人才这么说的。”梅欣再次直盯盯地看着何健，脸有一点微微红。
“没事，你只管说。”何健说这话时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很近了。
“就是你总爱用手搓另一只手臂上的灰。”说完这句话，梅欣开玩笑似地拍了一下何健的肩膀就笑着跑掉了。
何健跌坐进办公椅里陷入沉思。
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半个小时以后，何健按掉手中的希尔顿烟屁股得出这样的结论。
就在几天前。
建委决定成立一个指挥部，专门负责即将开始的北环路设计以及施工。按照惯例指挥长当然是主管建委工作的市领导，副指挥长是建委主任，而常务副指挥长才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已经成为建委党组副书记的当年的赖科长，在党组会上很郑重地推荐何健同志出任北环常务副指挥长，并获得了通过。
当何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起了一年前建委党组赖副书记对他说的话：遇事别着急，放心，先低调蛰伏，眼光要放长远。
多年来，何健一直感谢赖副书记的栽培。当然，凡事都有代价，尤其是升副处的时候，何健把一箱有内容的健力宝饮料送到了赖书记车上，才觉得事情有了几分把握。不过，办事很稳妥的赖书记不赞成何健一下子就到重要的岗位上，所以，刚升了副处的何健开始只是负责单位后勤杂务之类的琐事。
像变脸一样，自从何健要去北环当常务副指挥长的消息传开以后，几乎所有人陡然和他亲近起来，有事没事都到他办公室坐坐，扔上一条好烟，临走还会说有事需要跑腿说一声，全然不顾当初曾对何健撇过的看不上的白眼。
从某种意义上说，修身养性可能只是毫无权势而又无可奈何的自我解嘲。
自从当上副科长那年起，老婆小花对何健的态度就好了起来，现在对他更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有时候何健忍不住扪心自问：哎，那个凶神恶煞的黑胖婆子到哪里去了？当何健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时，妻子小花最常见的表情是憋着嘴、撇眼斜向上方四十五度，而常说的一句话则是：你要明白一点，我可是干部子弟，你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你能娶到我是属于高攀，而我嫁给你则是下嫁！
不管怎样了，何健反正已经在裕达国贸和梅欣有了第一次。梅欣皮肤细腻白嫩，说话好听。有了这一次以后，何健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干掉五个有滋有味的城市女人。想到这些，何健掩口而笑，心中像是吃了蜂蜜。
没想到这是他生命临终前最后的放纵和狂欢。
所有的人生经历都是慢板的序曲，等待着这生命最后璀璨的致命一击！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不得不结束了。随着灵魂越飘越远，何健觉得很遗憾，而意识越发混沌起来，渐渐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幻。
人要是能在梦境中死去应该没有痛苦吧。
优秀的物理教师“能用一句说清楚的就不要两句！”四十七中课堂上，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的优秀物理教师张卫东，最爱踌躇满志地对同学们讲这句话。因为教学水平高，既传神又言简意赅，他教的班级物理成绩都特棒，所以他成了远近闻名的优秀教师。
打掉张卫东骄傲和自满的是副校长的任命这件事。
所有人都认为担任物理教研室主任的张卫东升任副校长是理所应当的，可谁想到生活用出其不意的方式表达了它的残酷本质。
和张卫东竞争的另一个候选人，是从新密古角中学调来的语文教研室的毛老师。毛老师平时不苟言笑，待人客气、有分寸。曾有人开玩笑地说起他神神道道的样子，很像旧社会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毛老师调来时担任教研室副主任，没多久教研室主任调去了市教委，结果毛老师很自然地做了教研室主任。
大家都觉得教语文的毛老师是陪着打酱油的，可谁也没有想到民主投票的结果竟然如此令人诧异，结果毛老师升任了副校长。坊间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毛老师是市教委某个主任的亲戚，已经做过大量的幕后工作了。
原来我才是一个滑稽而又自以为是的陪衬！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张卫东想清楚了，自己得到的那寥寥无几的几张票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而大部分参加投票的同事则是口蜜腹剑、挤眉弄眼的腐败帮凶。
所谓的才能和良知在权势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自尊像沙丘，随着飓风吹过，高度在迅速降低。
从此，他像变了一个人，经常在夜晚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然后摇摇头自嘲地笑笑，再把手中的石头丢进金水河，看着溅起的水花陷入沉思。
有天深夜他梦见自己走在一条空旷的大道上，路的尽头则是闪着玄光的未知，还有花枝招展的妻子。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让明亮月光下的田野显得更加寂静，紧接着夜空中响了一个炸雷，闪电过后的大雨淋得他浑身冰冷湿透，惊醒后的他不明白，上天要给他什么暗示。
在中原路的北侧，眼看着精心打扮的妻子幸福感十足地走进了路对面的裕达国贸。想象着曾经有过的甜蜜过去，张卫东五内俱焚，心头燃起熊熊的烈火。
那些追逐欲望和权力的人们，你们还有良知吗？
我要报复！狠狠地报复！
“5月25日下午，你在哪里？”桌子后面的两个人声色俱厉地问。
“我为什么要回答？”张卫东满不在乎地瞥了他们一眼。
“你是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把我带到这儿！”张卫东很不满地说。
“作为公安部门，我们有权羁押你48小时进行调查，请回答！”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张卫东说。
“不能！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5月25日，是星期二，我下午有课。”
“谁能作证？”
“全班同学都能作证！”
桌子后面的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张照片让张卫东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那个令人厌恶的嘴脸，张卫东暗暗攥起了拳头，嘴上却说：“不认识。”
“他是你妻子梅欣单位的一个领导，名叫何健。"
闻听此言，张卫东马上想起了那一股很冲的希尔顿外烟的味道……
郑州绿城广场“钻山豹”和“奥巴马总统”不知道从何时起背包客和驴友这种结伴而行的旅游方式迅速风靡长城内外大江南北。郑州有一个叫不同凡响的团队，领队经常通过网上招集的方式组织大家去登山、远足。嵩山、南太行、石人山、武当山等等都留下了不同凡响队员们的足迹。费用、责任都是AA制，驴友通常只互留网名，至于真名和工作单位什么的一般不打听。队里有两个铁杆驴友“钻山豹”和“奥巴马总统”。
这一日，不同凡响从嵩山归来，到郑州已近晚上八点。几个驴友结伴共进晚餐，还整了几瓶红星二锅头，都小醉微醺时，迷迷糊糊口齿不清地作揖告别，然后鸟兽状散开各自回家。
意犹未尽的“钻山豹”和“奥巴马总统”步履蹒跚地来到绿城广场一长椅前，称兄道弟相互谦让一番后才落座。
“我跟你说呀，刚开始我对咱这种只称网名的方式还不太习惯，久了也就习惯了，觉得也蛮好玩，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起‘钻山豹’这样一个网名呢？”
“嗨，早年看过一部关于剿匪的电视剧，申军谊演的一个角色叫这个，所以就起了这个网名。你呢？为什么叫‘奥巴马总统’？”
我，一辈子当个小工人，总想当官也没当成，最大的仅当过车间的小组长，起网名的时候可以过一下瘾，充分满足一下自己。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了，总统老弟你住哪里？”
“我，住中原路19号，一个很普通的家属院。”
闻听此言，钻山豹想了一下问：“二十年前，你们院有栋家属楼下是不是有一个人被花盆砸死了？”
“豹哥，这个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知道呢？是不是也在附近住？”
“主要是这件事有点蹊跷，所以有印象。”
“不怕豹哥你笑话，这件事和我们家还有点牵连。”
“什么情况？钻山豹”忍不住追问。
“那件事情发生在五月份，当日是个晴天。我家刚买了一个滚筒洗衣机，老婆就把家里的床单、被套挨着洗了一遍。”
“记得那天不是星期天呀？”钻山豹又插嘴道。
“工厂里歇班不正常，那天她调休。”
“接着说，老弟。”
“下午时分，突然起了一阵大风，这风刮起了晾在窗台上的双人被套，这被套下部荡了起来，真不巧，就缠到了隔壁阳台边沿摆放着的一盆铁树，又一阵风吹来一扯拉，那花盆就从七楼掉了下去。结果，就把楼下的一个倒霉鬼给砸死了，属意外死亡。”
“你们不用承担责任？那死者家属也没有要求经济赔偿什么的？”
“公安定论为意外死亡，不承担刑事责任，可死者家属一直不依不饶的，要求我们承担连带责任，还开出天价的经济赔偿。”
“结果呢？”
“打官司呗。”
“输了赢了？”
“隔壁那家邻居有关系！”
“什么关系？”
“也不是太直接的关系，他表哥在省委给李长春开过一段车。”
“怪不得。”
“起初他表哥不太愿意帮忙，可对方提出二十万的经济赔偿，太高了。”
“是呀，九十年代工资低，万元户都让人羡慕，二十万拿不出来呀。”
“最后法院认定死因属自然不可抗力，我们两家一家赔了一千块钱完事。”
听到这里，钻山豹摇了摇头说：“实不相瞒，我呀，退休前在公安部门工作，参与了这件事的调查”。
“真的假的？”
“真的，你说的是冰山一角。针对此案公安部门做过不少的调查，不过由于证据不足，也只能定案为意外死亡。”
“奥巴马总统”眼睛瞪得好大，看着“钻山豹”愣了半天，掏出一根烟递给他说：“豹哥威武呀，快说给兄弟听听。”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我都退休了，这案件曾让我纠结了好久，现在说说也无妨。”
“豹哥，来点上火。”
沉在水面下的一些事情钻山豹吸了一口烟后，说：“老弟，今天咱两个说的话，哪说哪了哈。”
“豹哥，你放心，都是老家伙了，这点道理我还懂。”
“起初，我们曾怀疑这是一桩凶杀案，死者来到你们楼下是刚刚在裕达国贸和情人幽会过的，并且根据调查，死者情人的老公张卫东显然是知情的。”
“啊？”“奥巴马总统”吃惊地把嘴张得老大。
“事发当日中午，死者和情人相继进入裕达国贸没多久，情人老公张卫东出现在了裕达国贸大厅，我们是从裕达国贸的监控录像上查到的。张卫东的样子很沮丧，他看了看手表后又快速离开了。”
“会不会是巧合？”
“不太像，根据多年经验判断，他应该是尾随跟踪其妻子到的那里。”
“后来呢？”
“后来，当我们把张卫东当嫌疑人审讯时，发现他有强烈的反社会和偏执报复倾向。经调查，他是一名毕业于北师大的优秀物理教师，仕途不顺利，被具有政治手腕的上级和同事在选举中暗算了；接下来单位最后一次福利房分配也很不理想；最要命的是妻子梅欣出轨这件事。以上因素合并在一起的话，他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豹哥，这也太刺激了，像刑侦片了。”
“所以呀，看似平静的外表，内在则是翻江倒海呀？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张卫东作案，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工具，只有动机是不够的。”
“现场的线索呢？”
“经过技术部门分析，现场确实是因为一阵风把你家床单和邻居的一盆铁树缠在了一起，又一阵风把花盆从七楼带了下来。不过，花盆并不是直接砸中死者的，而是先砸到四楼的阳台栏杆上，碰烂后又落到下面的树枝上弹了一下，才恰巧落在了死者头上。”
“一下子就砸死了？”“奥巴马总统”问。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说从树枝高度下来的碎花盆应该不至于致人于死地的。上级催得紧，时间也不能很拖，就只能按意外死亡结案了。”
听了这段话，“奥巴马”的表情略微有点复杂，只顾低头抽烟。
“总统弟呀，你不知道，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偷偷调查张卫东，看他有没有什么破绽，是不是他在搞什么名堂，据说他是个逻辑性很强又聪明的人。”
“结果呢？”
“一无所获，张卫东后来和老婆离了婚，还从学校辞了职开办了校外补习班。起初几年不太好，后来越办越大、越办越多，现在郑州市有几十个补习学校，满大街的‘卫东数理化’都是他办的。”
“豹哥，那你现在还调查张卫东，还调查这个案件吗？”
“再调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已经退休了，只不过养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