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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命

作者

张保卫

自己小的时候就比较喜欢花花草草，认为她不仅是一种生命的呈现和绽放，更多的是孕育了一种希望、热情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邻居虎子奶奶养的能爬到房顶的喇叭花常常引得我驻足观望。但因自己家住房仄憋和经济条件所限，总没有机会实现。这种喜欢或许是受了父母的另一种影响。记得母亲喜欢养鱼，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里一直断断续续地养着一些小金鱼、黑茉莉、红箭、灰白的小带鱼等，寸把长有的则更小的身体在一尺来大的椭圆形或是长方形鱼缸里游来游去，特别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更加艳丽的色彩，长者泡泡眼的小金鱼时不时地吐出一个个小水泡，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虽然鱼儿的游动受制在小小的鱼缸里，不能和在辽阔的水域相比，但他带给整个家庭的欢乐和喜悦却一点没有减少。观赏、喂食、换水、清理鱼缸内的卫生等几乎是母亲每天的必修课，也常常感染者我们子女。买鱼买鱼食是母亲必不可少的一项开资，遇到有小鱼不幸光荣了用不了几天母亲总会用她微薄的薪水补上，当每每看到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手里抱着装在玻璃瓶里的小鱼时，心里总会生出许多感动，快速上前接过将他们放入鱼缸，这时母亲的脸上也总是会流露出欣慰和快乐的表情，忘却了做工一天的劳累。现在回想起来母亲对鱼的喜爱更多的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感动和敬畏！父亲的喜欢则是更多的偏向于鹦鹉，喜欢听他们唱歌看他们跳舞与他们对话，具体家养鹦鹉是在上世纪年住上单位分配的楼房后实现的。父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却心灵手巧，车钳铆电焊、木工活等样样都能拿得起来放的下去。小鱼缸和鸟笼子以及治疗颈椎病用的戴颈椎护套的牵引吊具以及桌椅板凳等等等等都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制作的鸟笼子堪称精品。因会木工，制作心爱的鸟笼子可谓“精雕细刻”，先用规格一公分半的木条，分二层做好××㎜的框架，再在框架中间隔㎜打一道龙骨，以坚固整个框架。费心费力的则是用手摇麻花钻每间隔1.5㎝在二层框架上下钻取一个个毛衣针粗细的眼，钻好眼后再将合适的细圆木棍穿入其中便成了鸟笼的栏杆。鸟笼的顶子是用细铁丝编织而成，地板则为三合板，再配上食盒和水盒，这样鸟房就做成了。此外，还用三合板制作了一个长方形的类似闷葫芦火车皮形状的木匣作为鹦鹉的卧室，固定在鸟房内高处的一角。在新房的西面下部还设置了一个活动小门，以方便喂食和清理鸟粪。做好的鸟房被高高地固定在靠近阳台门口的卧室房顶东南角。当虎皮鹦鹉住进新房后，一对小夫妻面对新而陌生的环境，先是在新房走来走去，并不时飞上半空中的横杆左顾右盼，继而叽叽喳喳言语不停，如同大人物视察一般，只是少了鸣锣开道和陪同的一干人马。晚上则歇息在自己的木匣卧室里享安宁。每天清晨小夫妻都会一先一后将头探出圆圆的小门张望一番，才放心地出来用自己的语言与同伴述说并和主人打招呼，同时享用早餐，鸟食除小米外时间长了还有蛋黄或瓜果补充营养和改善伙食。每当戴着小黄帽围着黄围脖，披着灰色的风衣，穿着黄绿色衣裤的鹦鹉用其独特的鹰钩嘴在言语时，父亲只要有空总是吹着口哨给予回应，常常此起彼伏地交织在一起，仿佛鸟与人的一问一答，构成一幅美妙的画图。说起大人物来却使我想起一件事，去年盛夏的一天，单位忽接上级通知，新上任的市委副书记第二天一早要来建设工地视察，要求相关单位务必做好文明施工的“六个百分之百”。为以整洁的面貌迎接领导的到来，一切工作让位于现场整治，“六个百分之百”说白了就是打扫、清理，并将裸露的渣土、沙石、砖块、钢筋、水泥等建筑材料全部用绿网覆盖起来等等。因自己负责这一块的工作，领命后马上行动起来，既要安排又要领人具体干还得到处跑的检查协调，多半天时间都搭在了这上面。第二天一早又进行了突击，总算在领导来之前完成了上级下达的整治任务，整个工地的覆盖绿网就用了三万余平米，刚调回没几天的五万平米绿网这一下子就用去了一多半，心疼的办公室主任直叹息。半上午听说领导快到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昨天传达的可是八点多就来了，领导没来之前其它一切工作停摆。十一点多时，领导终于出现，前是鸣锣开道的警车、后是陪同人员的车辆，大小车辆来了四五辆，领导在工地东入口处下车后在一帮陪同人员的簇拥下来到平展展的刚完成地面硬化不久的广场，汇报人已在项目展板前等待了多时。市委副市记听取该项目负责人的工程汇报仅多二十分钟就结束了，之后，领导做了一些抓紧进度、严把工程质量关，要建成什么什么优质工程之类的指示后上车绝尘而去。事后才得知，领导原本不是来我们工地视察的，是要到隔壁的另一公司计划投资20个亿的大工程工地视察的，不巧的是那个工地只搭了几顶帐篷，毛的具体施工都没开展，圈住的场地内仍是荒芜一片，连可供市委副市记听汇报的合适地都没有，最后选在了我们项目工地听汇报。好我的大人物们，你们以后别下来视察啊听汇报的行不行，这不是折腾人吗!自己家里养花同父亲的爱好实现一样也是从住上楼房后不久开始的，确切地说是从单位解散时开始的。当时在机关工作，各科室都养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花，不忙时也常常串门去观赏，品头论足的。遇上单位解散，人们都在忙着寻找今后新的单位和工作，没几人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平时在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并给人们带来愉悦心情的花花草草了，她们大多便成了无娘的孩子。楼房面积比18㎡的平房大了许多，使得养花有了一定的空间。看着那些即将被遗弃的花儿，心生怜悯，在征得主人同意后，先后带回家的花儿有金边吊兰、金心吊兰、宽叶吊兰、龙骨、朱顶红、刺玫、文竹、虎尾兰、芦荟等，后来友人还送了铁树、杜鹃、绿萝以及花盆等，自己还曾捡回了别人家丢弃的橡皮树等，林林总总十几种，占据了阳台近三分之一的地方，显得拥挤不堪。浇水浇的多时漏的地上一片一片的，花台的围帘常常是湿乎乎的，混着泥土漏出的水在水干后留在围帘上的痕迹一片片一道道的显得脏兮兮的，也常常引来不喜养花的妻子的一顿数落甚至是责骂，嫌花草占了阳台兼厨房的地，不仅地上、窗台、半空中、就连靠近房顶的暖气管子上、楼上通下来的下水管上、甚至PVC顶子上都爬满了一串串的花儿，如文竹、绿萝等，妨碍了晾晒衣物和干活，尤其是厨房门厅口摆放的一株硕大的一人都不能合抱的顶天立地的龙骨，占据了半条过道，进出厨房还得侧身有时甚至得猫腰，影响走路不说还遮挡了大片的阳光照进客厅。唉，谁让咱喜欢来着！曾有一位妻子的同事到家看过后对我说，你真是水命啊！前几年陪伴了我十几年的这株龙骨竟不打一声招呼挣断捆绑他的细绳（绑在铁质水管上，怕他摔倒）头重脚轻地一头栽倒在地堵塞了整个门厅和过道，因其身上长满了细刺扶又扶不起来，拿又拿不出去，抬也没法抬，只能忍痛割爱，一节一节锯断后再清理出去。之前，虽然连续几年都将他的顶住房顶的枝条掰断，可他依然倔强地生长着，掰断了又长出重新顶住房顶，他的生命力愈发坚强。龙骨是这样，树木更是这样，前年小区物业从安全角度出发修剪高大的树木，窗外的一颗柳树和众多大树一样被从半腰以上稍高处斩断，我有些时日一直在担心他们是否还能存活，现今他们又曝出更多的枝条，生长的越发茂密，高度也赶上了之前的老树，在春风的吹拂下细密的枝条生发出无数的嫩芽，呈现勃勃生机，正应了那句话，身处逆境越挫越勇，这是对人说的，对树木花草来说何尝不是如此……人的生命要是能如同树木一般该有多好，这样那些被武汉新冠状病毒夺去生命的人们将会获得新的生命。圣经记载，天地的主宰耶稣基督再次降临普世大地时，一切死去的有灵之物---人类都将复活，接受来世的审判，良人升天堂，恶人下地狱，再造一个新世界！说我是水命，我还有火命呢。记得是在年的五六月份，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只记得天已暖和，甚至可以穿衬衣了。一天，自己抱着用毛巾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刚几个月大的儿子去邻近宿舍区的曾经是老邻居的家串门，当走到一栋楼前时，看到有二位木匠正在给一户人家制作窗扇准备封闭阳台用。其中的大木匠老远就停下手中的活技俩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心里感到很纳闷，我又不认识你，老盯着我看什么，心思中已走到离木匠几步远的地方，这时那位大木匠开口说话了，师傅你不要走，我和你说几句话你再走，让我猜猜你抱着的娃娃是小子还是闺女，我接话说：可以，你猜吧。大木匠说：你抱得肯定是一个小子，你说对不对？哦，奇了怪了，我用毛巾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你怎么能知道我抱着的就是小子呢？嗨，这你就不懂了，我会看面相，你不知道你额头上写着字呢，你也看不到，你是火命，你生十个娃娃都是小子，你命硬啊，不信，你慢慢验证！我是不相信迷信的，可这又怎么解释呢？后来过了几年妻子流产，准确地说是引产，因为孩子已近五个月了，想生下来可工作就没有了，没有了工作全家的生活就犯了难，吃人的计划生育。去医院，大夫医院做不了流产，医院吧。医院，医院能做，不过大夫说不是流产是引产。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定格，孩子的命没了但可分辨出的确是个男孩，难道那位大木匠说的真是生十个娃娃都是小子？难道天主给了自己二个命，一个火命一个水命！养花十六七年，当初也买过一本养花大全的知识读本，但咱养的花都是些普通花，没有高大上，更不具雍容富贵，书上的知识大多用不着，故躺在书柜多年，再没有看过。当初友人给的一盆杜鹃，可说鹤立鸡群，准备细心调养，可没几天在搬下楼淋雨时却被人顺走（自己返回家待了十来分钟，再下去时身影皆无）。这些年来，只给花儿施过四五次肥，没少做的是浇水，平均一周一次，冬天会延长几天，夏天则不到一周就得浇一次。而铁树二三个月不浇一次是常事。遇到长的花盆放不下时，就要及时分株管理，否则他会毫不客气地将花土顶出花盆，曾遇过薄皮的塑料花盆被撑烂的事。当花儿生油汗时要及时的清洗叶片，清除灰尘和其它污垢，疏通呼吸通道，清除严重生病的叶子或根系。有的探头在外的枝条还会一头扎进别的花盆借土生长，给以后的管理带来困难。虽然不是每年施肥打药，就是靠平时的浇水和管护，但经手的花卉盆盆茁壮，株株旺盛，不需要太多的侍弄。花儿也如同人一样，不像谁家人不进谁家门，用自己的话说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想弄死他都难，因为他不但有旺盛而倔强的生命力，更有主人爱他他也爱主人并深深地融入这个家庭，与家庭的每一位成员友好相处的爱!年，自己去江苏工作了半年多，年底回家后妻子指着花儿说怎么样你走后全靠我打理，没有少浇水。我定睛看时大多还好，虽然黄叶子多了一些，但还都健康地活着，没有因主人的出差而呈现呆头呆脑、气息奄奄的状态，长长的绿萝还在女主人的帮助下爬上靠近房顶的暖气管子又翻下来继续他舒展的生命；但铁树就惨了，同其他花一样每周浇一次水，他怎么能受得了，一命呜呼，怪我没有专门告知铁树的养护，铁树一般耐寒、耐旱，水分过多会导致根系的腐烂。这是一个教训，一时疏忽导致的教训！眼睛累了模糊了看看这些花卉，会缓解疲劳，转换心情，观赏、侍弄他们如同在于人交流，获知彼此的冷暖和需要。年去张家口旅游时又买回一捧干枝梅，他不需要土壤不需要水，不需要栽培不需要养护，只需把他轻轻地放在花盆里即可。近三年来不论季节如何变换，依然以进家门时的姿态迎接着每一个晨曦和夜晚，面对着每一个酷暑严冬。开满全身的淡淡的白色又不全然是白色的略带褐色的小花，与承载他的枝条融为一体，虽然不时掉落却依然满身。资料记载干枝梅是一种抗风暴能力很强又花形独特的多年生草本植物，也叫二色补血草，四季皆可开花，花色在初期现紫色或粉红色，成熟后变成白色，粉白交替，是一种有花无叶永不褪色且种植非常广泛的中药材花卉植物，它鲜花和干花一样独特美丽，不会凋谢，有“不枯的鲜花”之美誉。当你将细密的水珠喷洒在其身上时，他马上会加重颜色，润润的煞是好看，给人不一样的感觉。而我的二盆朱顶红也许是不怎么给其施肥、打药的缘故，一年四季平静地生活在一角，只是临近春节前20多天才开始生长承载花朵的粗大的枝干和花苞，春节前一个礼拜花苞才渐地绽放。一株枝干一个花苞一般会开四朵花，指向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向，硕大的红红的呈喇叭状盛开的花朵里点缀着四五个白白的花蕊和唯一的黄色花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人迷恋。花开的周期通常只有一个礼拜就会凋谢，要想再开花只能等来年春节。当花儿凋谢时常常牵扯我的神经，搅动我的心绪，令我百感交集，感叹他的艳丽感叹他花期的短暂感叹人对他的爱怜感叹他带给人们的欢乐与美好。人类何尝不是如此，年纪轻轻说没就没了。特别是肆虐的武汉新冠状病毒加上只保自己乌纱帽的政府高官的昏庸，三千多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夺去，更有被灭满门的家庭，这些亡者中不乏医学科学家、导演等巨匠，还有众多的医务工作者和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这是何等的残酷和不能理解，有多少人面对灾难毫无办法，欲哭无泪，怎一个感叹了得……每当看着这些绿意盎然的植物时，心里总有一份情分油然而生，一种爱怜渐生渐长，每当有相邻的叶片、枝条缠绕在一起时，自己总是轻轻地将他们分开理顺，并及时清除败叶，愿他们健康生长，愿此生与他们一同健康相伴。他孕育生命装点生活扮靓生活，给人带来的不仅仅是一抹绿色，更是健康生命的延续，是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共生共长息息相关的一份情与爱！

愿水命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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