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苏铁
每个雨季,我都会去一次南国的植物园,那里有世界各种苏铁,但是我最喜欢本地南国的苏铁,因为它一直是那么浓浓青色,从未长大似的。我喜欢文字,也喜欢脚步的前行,但在这里的记忆,总是长长在驻足在我的脚印里,我的时间里,一场雨总会让它在我心里发芽,铺满我伤心的草地,后来这芽长成了树,每当遇见,我只是想匆匆的从他旁边避开。
我与苏铁在南国的植物园里认识,苏铁也在这里离开了我,相识三年的时间里,渐渐的从朋友发展为恋人,但是苏铁已经离开我已经三年了,但总是感觉这三年有十年那么长。
一个雨后的天气,我来到植物园,走进了一小段绿色的入口,来到的第一个景点是“苏铁世界”,拍了一张张照片,看到了几珠苏铁树,在这小小的苏铁园里被安置在了出口的一块小角落,这一块小地方与小路间立着一块工作牌还小的牌子,上面刻着“南国苏铁,距今1.2亿年”,我的脸上从惊讶变成了严肃,但笑容一直挂在皮肉间,我会心的笑习惯性没有露齿,咔嚓咔嚓拍了两张,转身准备去下一个景点,此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的步伐,“等等,你好,请问一下,你刚才是在笑什么,是不是偷拍到了什么?”一个马尾辫的女孩从小苏铁林里出来,好像是对着我说,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仰着头,叉着腰高声对我说道:“看看你刚才手机里拍得照片,拿出来把后面的两张删除了,”我掏出来打开照片没看见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个特别的东西坐在国苏铁林间,她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很快的点了几下,然后跑到南国苏铁哪里咔嚓了两下,把很快把手机还给了我,刚才我好想被她的声音“镇”住了,然后她又叉着腰问我:“刚才为什么笑,我都看见了”,我轻轻的说了句:“我这样笑已经二十多年了”,她把手自然地放下了,一只手摸摸耳朵,我感觉到她是在思考与怀疑中,然后转身准备快速离开,不与其纠缠耽误了接下来的美景。
不曾想,我转身时,她拉住了我的手臂,我看见了她白皙的脸颊中透着一些汗珠,像苏铁上的水珠一样,轻轻的滑落在我的手背,她迷惑的眼神像水珠一样看着我,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我回了一个笑不露齿的脸给她,转身离开了,游览着美丽的植物园,不时来到一座塔前,上了十多层的古塔,上去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但我一转身总是不见人,不久来到塔顶间的坐栏,卸下行包,拿出了水与小饼干,休息着看望着近处的树木远边的山湖,靠着木栏,疲倦与凉旭的湖风把我带入了梦里。
醒来,看见瓶里剩余的水没有了,她坐在了我的身边,她轻声的说:“刚才我看见了你睡梦中的‘笑不露齿’,你没有说谎,我们交个朋友吧,”我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住了,她向前伸手握了握我露出的手掌。然后她声音更低了一个拍说道:“我刚才口渴了,喝了你的水,很抱歉。”
就这样我们初次遇见了,她叫苏铁,南国的苏铁。
可爱的苏铁没有像南国苏铁一样,不动声色的活在世界,活着像苏铁一样那么久远。
我见到了静静趟在床上的苏铁,看着她慢慢进入火焰里,看着她的骨灰进入土地,上面种上了一课苏铁,没有一切的仪式与纪念,这是苏铁的愿望。
曾与苏铁相遇那天,苏铁知道自己生病了,只有一年的寿命了,苏铁在那南国的苏铁林里哭泣。前两天我才知道苏铁只能活一年,以前她告诉我她生病了,她没有多说,我也没有多问,我尊重她,信任她,重要的是我爱上了她,但那时我只有满腔热血,不能承若,只是希望自己成长与成功,在未来的时间里能做点儿什么,我知道自己也有病,我相信病始终会好的,但是苏铁还是离开了她爱的这个世界。
那一天,我也刚辞了职,出去寻找一个自我式的生活,准备好好放松几天,好好写字,开启自己欲望的金融事业。
那一天,两人认识了,坐在那亭栏上,像是聊过了一生那么久。
后来我们两人积极互相积极鼓励,我渐渐在金融世界拼到了半个房子,时常约着一起爬山、一起晨跑、一起看书、一起跳舞,一起画画等等,她的精气神也越来越好。
苏铁认真的对我说:“她的骨髓与远方的一个志愿者样本配对成功,不过医生还说,重点是手术后要观察匹配排斥情况,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五,”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轻轻的拥抱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今年雨季,我再次去了“南国的苏铁”,趟在苏铁坐过的那块石头上,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游荡积蓄,起身看了看那片南国的苏铁,再看了看那块石头,准备转身离开时,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一瞬间,我想我不能在苏铁的面前离开这世界,手很快的自然伸出支撑在那块石头上,眼睛里猛然出现了些许字迹,是一排细微微模糊的油笔字,“今天希望你遇见一个如你般微笑的人,哪一天,我离开了,希望我不会看见你的眼泪,希望你快乐的活好微笑般的生活。”
我离开了南国的苏铁,离开了苏铁,向着美丽的夕阳走去,消失在微笑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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